次日,颜央和秦国公都是比较晚起来,因为秦国府现在没有他们需要跪拜的高堂所以可以偷偷懒不起来。

    但是楚铮就没一样了,因为颜央和秦国公大婚,而他作为颜央公主带来的孩子,虽然现在名义是秦国府三公子,实际上他并没有和秦斯年,秦黎一般的待遇。

    秦斯年和秦黎都需要上国子监,所以凌晨的时候管家就把秦斯年请回去,至于他,一个人在门口跪了一夜,一大早还要在这等候起晚的秦国公和新秦国公夫人。

    楚铮三年前来到齐国,然而颜央公主厌恶他,没有把他带出去交际京城的贵族圈。以至于那些王公贵族必进的学府——国子监,他也没去过,这三年他一直在公主府中在颜央公主的手中过得和一个奴才一样……

    等到秦国公和颜央公主来到正厅都快正午了,秦国公看到空空荡荡的正厅里只有楚铮——他的继子一个人站在那里等候他们,而他两个亲生骨肉连一个影子都没看见。

    秦国公的脸色有点不好,毕竟今天是他和颜央公主大婚后的第一日,而他的两个亲生儿子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想遵守,这让他在颜央面前有一点尴尬。

    颜央对这倒是无所谓,她本对着这些都没什么感觉。秦国公不一样,楚铮这个孩子金玉在前,更显得秦斯年和秦黎者这两个孩子没有他一样懂事,他明白他们两个就是借此表达对他这个父亲的不满,但是心情还是有点不爽。

    秦国公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楚铮,压抑着心中翻滚的情绪,一脸和善的笑了笑。

    “好孩子……”秦世熙叹道。

    “父亲,母亲……”楚铮眼神暗了暗,看着两个人进来,僵硬的喊道。

    他的脸上更多的是冰冷麻木,他的动作更是带着生硬的意味。他低下头喊出这两个称呼,一半的脸都躲在阴暗处,眼底都是一片凉意。

    秦国公听到这句父亲,深感欣慰,比起自己两个孽子好太多了,一时间一种幸福感涌上心头,这是他十多年都没有的感觉,他看着楚铮目光里充满了慈爱,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水,忙道:“好,好,好……”

    而坐在一边的颜央也只是冷漠的坐在那里,看着面前父慈子孝的把戏,抿了抿自己杯中的茶水,摩挲着光滑的杯面,冷眸打量着他,道:“有什么好高兴的,秦府不是还有两位公子吗?”

    一话说完,秦国公的脸上浮现了尴尬,自己现在就是最不想提的人就是这两个孩子,一个一个都和他作对,就连一直都聪明懂事的斯年在他大婚的时候闹出那种事,现如今他已经成为了京城所有人的笑柄。

    颜央发觉秦国公的神色不对,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也没有问这两个孩子去哪了,只是瞥了瞥站在她面前的楚铮,冷声道:“昨夜你在院中跪着可有何感触?”

    楚铮顿了顿,头低下去更低了一些,沉默一会接着道:“孩儿,不该惹母亲生气……”

    来齐国三年多,楚铮知道对于颜央永远不要和她正面反抗,很多时候她情绪莫名其妙变差,都会把怒火发泄在他身上,而且永远都是他的错。

    楚铮一边说着,一边按住自己藏在袖子里的手,想要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的语调,但是在喊出那个“娘”的时候楚铮明显的停顿了一下,在公主府他只尊称颜央为公主,而来到这里之前嬷嬷一直都告诫他到了国公府要叫公主为“母亲。”

    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称呼,他本是不想叫出来,因为他觉得颜央不配,然而又不得不屈从于现实,他的命掌握在颜央的手里……

    颜央一听这个称呼微微一愣,进而脸上带着不悦,她讨厌楚铮,准确来说是厌恶,所以一听到他喊她母亲,脸上的表情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谁让你喊我母亲的?”颜央冷笑,大权在握以来,她看着自己这个像活在阴沟里的老鼠的儿子,越来越不顺眼了,她无数次看到他那张脸就想杀了他,而理智按捺住了冲动有什么比慢慢折磨他来的有趣,死亡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她偏偏不让。

    她就想看着自己这个儿子,慢慢的失去了自己的爪牙,有仇不能报越来越阴沉麻木的样子,这就是对那个人最好的报复。

    楚铮眼底一片冷意,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放过他的,眼神暗了暗,手指不自觉的动了动最后归于平静。

    坐在旁边的秦国公觉得自己正处于莫名的尴尬,虽然他一直听说颜央特别厌恶这个孩子,但是从来没有亲眼所见的他不相信那些道听途说的话,现在颜央的所作所为正是表现她厌恶楚铮。

    一时间准备做一个好继父的秦国公到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