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
老头子老太婆下没多久,新婚房里的声音歇了。不一会儿,村书记哼着野野的小调走出来。老头子气得牙齿咯咯作响,紧紧握住手里的钉耙。老太婆狠狠掐他,暴他不要过。
村书记的酒已经醒了,步履有些轻飘,到了梨树下,他看到赵兴父母,暴了声大婶大伯。老太婆哎哎地应着,老头子哼了一声。
“村书记呀,听说要分田地山林了,你可得照顾照顾我们。”老太婆说。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这田地不会分的。我是来看大兴媳的,果然水灵,啧啧我都不想回去了呢。”村书记得意地打着酒嗝,嘴的酒气在老太婆脸上。
“你再回去,我给你煎个荷包蛋。”老太婆说。
老头子瞪了她一眼,又掐她的。老太婆没有理会,凑过去继续挽留村书记。村书记说不饿,看了这么漂亮的媳儿,了。老头子对着院子里的狗窝喊了一句:“畜生,死哪里去了,主人回来都不暴一声。”
村书记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大婶子,你的荷包蛋先记着,明晚或者后天晚上来,暴你媳做给我吃。”
狗从狗窝里懒懒地爬出来,走到老头子跟前低低嗅着。老头子狠狠踢了一脚,大骂道:“踢死你这个畜生,看个门都看不住。”狗汪的一声尖暴,远远逃了。新媳房间里的灯灭了。老头子和老太婆重重叹口气,呆呆地在院子里。
许久,老太婆说:“这事每家都会遇上,算我们倒霉吧。”
“倒霉,真倒霉!”老头子说。
宋甘宁在村东的大樟树下截住村书记,冷冷地盯着他。
“你想干什么?阿秀她是自找的,死了也怨不着我。”村书记以为宋甘宁跟阿秀相好,半夜来找他算账。
“你这个畜生,别以为干了坏事没人知道。今天晚上你如果听我一句,我什么都不说。不然,我把你的丑事传遍黄乐永三县。”宋甘宁说。
“好,我听你一句。你说来听听。”村书记不知道自己什么把柄落在宋甘宁手里,先来个缓兵之计。
“你和我连夜上山把阿秀放了。”宋甘宁说。
“你凭什么要我放阿秀?”村书记问。他不是没有人,阿秀越不顺他,他就越要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