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噗嗤笑了，圆圆是南疆人，不太懂中原的风俗和猫腻。
“那是瘦马，和我们不一样。”
“瘦马，是什么意思？”
圆圆瞪着茫然的大眼睛望着楚婉，歪着脑袋是真的不明白。
“有个词叫做扬州瘦马，是说一些女子被主家精心养大专门用来钓富家贵公子的，多半都是黄花闺女，弹琴取悦公子哥，在画舫上就比较方便又很私密却比在屋子里要好得多。
后来别的地方也逐渐开始兴了起来，这个词是不太好的词，大概和青楼的清倌差不多吧。”
“哦，她们是烟花女子但全靠才艺和清白之身钓鱼的，钓的就是喜欢风花雪月的公子哥，对不对。”
圆圆只是不熟悉中原的东西，人却极为聪明，一点就透。
“对，她们多半都是买来从小培养的，大部分都是穷苦人家的女儿，活不下去被卖掉了换钱，或者是孤儿难民。”
“原来如此，那要这样的话也是可怜人，想脱离主家控制哪有那么容易啊，女子长得过于漂亮未必是好事，会被人误以为红颜祸水，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一向素面朝天不肯穿艳丽的衣服了。”
圆圆也饱受容貌过于美丽带来的困扰，这也是她苦练武功的重要原因，起码可以保护自己不被人掳去。
楚婉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虽然比圆圆姿色逊色一筹，却也是明艳灵动数一数二的容貌，正因如此从小喜欢男装打扮，不扎眼。
“红颜祸水不过是男人自私没出息的龌龊心思罢了，自己没本事却把责任都推卸给女人，好色的时候也没见不喜欢避而远之。”
宇文玥极其骄傲，最看不上这样的人。
“话是这么说，可有时候作践女人的还就是女人呐。我娘因为未婚生了我，打小没少被人骂呢。
长大以后我生了这样的脸，也没少被人哄笑调戏，曾经有一阵子我恨不得把脸划烂才好，就是那会认识了婉婉，她夸我是最美的姑娘，让我好好的骄傲的活着，气死那些王八蛋才痛快。”
圆圆望着楚婉露出欢喜的微笑，“要不是她鼓励我，打动我，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偏激成什么样，哪里还有现在自信的摸样呢。她是我的小福星。”
“没错，婉婉是福星。”
这句话得到了宇文玥的认同。
楚婉左看看右看看，“夸我也没奖励，我啥也没有了，甭想从我这捞好处啊。”
“看把你小气的，稀罕呢。”
圆圆气的弹她一个脑瓜崩，三人相视而笑。
“干坐着也没意思，我给你凑个趣吧。”
画舫上有古筝，楚婉坐在琴架前，为二人弹奏一曲。
琴声优美，宇文玥拿出玉箫与她合奏一曲，曲声更加悠扬唯美，带着恣意悠闲畅快的曲调传出很远。
一行人都静静的聆听优美的曲调，表情惬意舒心。
一曲终了，三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有时候不需要很多言语，但彼此就能感受到脾气是否投契，能不能做朋友，相见恨晚大概就是这样的感受吧。
“来来，我敬二位一杯，在中原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我很开心。”
圆圆举杯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