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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昨天我也知道，那个小小的雪崩根本就伤不到你们，所以我才做的。”
“想要我放你可以，”余真道，“但你必须要告诉我圣灵的老巢在哪里。”
“这……”威廉面露难色，道，“说真的，这个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
“因为我们每次见圣灵的时候，都是被传送过去的，”威廉道，“这个你可以去问鲁尚，我保证没有骗你。”
确实，鲁尚也是这么说的。
看来想快速找到圣灵的老巢，并不那么容易。
而且现在还不知道圣灵的实力，贸然去闯也不是明智之举。
但就这么放弃，又觉得有些可惜。
经过一番思索，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威廉，我可以放你离开。”
“真的？”
威廉听了一喜，但又有点不敢相信。
因为从最开始，他就跟着余真作对，虽然一直都是失败，但人家没可能平白无故就把这些事情给忘了啊。
特别昨天还牵扯到白云村村民。
所以，放他离开肯定是有很苛刻的条件的。
“余村长，如果你需要我做什么，请尽管说，我一定会为你完成！”
“你倒挺懂，”余真笑道，“这样，从今天开始你做我的间谍，你们圣灵会有什么行动，你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另外，你尽可能地探查圣灵的老巢。”
威廉听了一愣，这是要让他背叛圣灵啊！
怎么办？
如果不服从，余真肯定不会放过他，说不定就要横尸当场。
他已经活了三百多岁了，但他还远远没有活够，他想要活到天荒地老，甚至是永生不灭！
但背叛圣灵，下场一样会很惨。
横竖都是死，所以这是个送命题。
“余村长，你这让我很为难。”
“怎么说？”
“因为无论我选什么，我都是死路一条，”威廉道，“圣灵是无所不能的，他不需要问，就能知道我们做了什么。”
不可能吧？
余真听了一愣，还有这么高级的能力？
他试着放出元炁，注入了威廉的大脑，但很遗憾，根本不能感觉到什么思想，只有一团乱糟糟的水属性灵气。
等一等，水属性灵气在附着了意识后，不是能影响别人的思维吗？
那么能不能收集对方的思维，或者是收集对方的所见所闻呢？
于是他仔细查看威廉脑中的水灵气，果然发现带着一些意识，就是不知道这些意识是谁的。
他用元炁把这些意识包裹起来，正想仔细感知，一股强大的意识突然冲进他的识海。
就像放进来一把寒冰做的利剑，这股意识一钻进识海，就开始到处攻击，让余真顿感全体发寒，并且有点思维混乱的感觉。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攻击，立即凝神屏息、驱除心里的杂念。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对抗，什么灵气、元炁统统帮不上忙，只能靠着强大的毅力与之抗衡。
就像他的整个身体，每一个细胞都感受到了极度的疼痛，折磨得人恨不得放弃生存的念头，立即投入死神的怀抱。
又像半个月没有合眼，极端的疲倦感像海潮一般汹涌而来，让人恨不得停止一切的思考，马上进入最深沉的睡眠。
但余真知道，这个时候决不能妥协和放弃。
一旦放弃，等待他的不是被控制，就是自己变成白痴或者傻子，甚至立即脑死亡都有可能。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修炼过精神力，也不知道该怎么修炼，所以这个时候抵抗起来非常的辛苦。
短短几秒钟，就像过了几十年、几百年那般漫长。
但那股精神力太强大了，任凭他怎么抵抗，心里都不断涌起想放弃的念头。
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放弃、就这么妥协了？
余真紧紧咬牙，汗水长淌。
好不容易修炼到现在，未来他还要修炼到更高境界，还要去探索无尽的星空，所以怎么可能这样放弃？
但这个理由，好像不足以说服他鼓起更多的勇气。
所以，他现在需要一个支撑。
赶紧想想，还有什么事情是他绝对不能放弃的，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必须要完成，可到现在还没有完成的？
没有。
一切都不重要、都可以放弃了。
这让他的心里感觉万分颓丧，一遍又一遍地在灵魂深处拷问自己。
难道这个世界上，甚至于这个宇宙里，就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他留恋和珍惜吗？
没有，确实没有。
什么都不重要了，所以还是放弃吧。
这样的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控制不住，已经非常萎靡的精神力，像雪崩一样轰然垮塌。
余真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就像即将进入最深沉的睡眠，那种软绵绵的感觉让他非常的舒适，根本不愿醒来。
但就在他即将失去所有意识时，几张熟悉的脸庞，突然在他的识海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