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心里气得不行，老子忍了这么久才出来，你他妈的居然能到这么晚还没睡。
“上去看，也不行，掌柜的说了，我们两个谁都不准上楼。”
……
不光是每一句话都听得格外清晰，就连每一个字都听的真真的。
就算他想听不清都没有办法，因为……
因为每一句话都在视频的底部配上了字幕，特大号的字幕。
当然，这些字幕可不是陆建国配的，他可没有这个闲心。只是在剪辑视频的时候，发现旁边有自动生成字幕的选项，就打了个勾，字幕就自动生成了。
这真可谓是字字诛心。
天知道，天知道沈聪是怀着怎样的一种心情才将这时长接近两个小时的视频看完。
他脸色苍白，嘴唇焦干。
他颤巍巍地转过身，推开椅子，他想要跪在地上。
陆建国道：“你还是坐着吧。”
“掌柜的，我错了。”沈聪扑腾一声跪倒在地。
“我不想扶你起来。”陆建国立在原地，他手中仍旧端着那个紫砂茶壶，“我也不喜欢有人给我下跪。”
“掌柜的，我对不起你。”
陆建国却笑了笑，那眼神像是一个幼儿园的老师在看着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算不上严肃。
“你不是还没来得及犯错么，所有你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也用不着道歉。”
“可我……”
“没有什么可是的。”陆建国继续道：“这件事情，今天早上我就知道了，我没有赶你走，就是想要把你留下来，因为我很欣赏你。”
沈聪一脸错愕。
“你够聪明，也有胆量，只不过你的才能没有用到正确的地方。”
陆建国看着沈聪的眼睛。
他觉得陆建国是在审判他，但其实并不是。
陆建国看着他的眼睛，只是想告诉他，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是真诚的。
“我现在让你看这些，只是不想让你犯下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跟着我吧，如果你愿意的话，从现在开始就跟在我身边，如果你内心深处还有想要实现的东西，就跟着我一并去实现它。”
“掌柜的，我愿意。”
他紧紧握着拳头，他的拳头撑在地面上，他的肩膀却在发抖。
似乎他的肩膀很沉重，似乎他就要撑不起那副肩膀。
但最沉重的却不是那副肩膀，他的泪水盈满眼眶，他似乎是想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眼泪溢出。
原来，最沉重的是他那颗感动的心，和他心头的悔恨。
以前他从不觉得生活是沉重的，因为他眼前摆着很多路可以选择，但现在他发现眼前只有一条路可以选。
因为，做坏人有很多条路可以选，但想做好人的话，就只有一条路可以选。
但那条唯一的路必然是充满艰辛的，可他却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这条路。
“我说过，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大哥，有人的时候，你再称呼我掌柜。”
“大哥！”
沈聪突然从地上站起来，站得笔直，他的身体再也不抖了，似乎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现在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那些力量使出来，只要陆建国一声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