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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白仲,倒了。

    伴随着赢柱身亡,其身上的黑色斑纹也在缓缓消退。

    而高台之上的诸多官员此时也是觉得身体一轻,但是他们的心情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秦国太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当真秦王的面,当着诸多咸阳秦民的面。

    被这个天刑楼的楼主,一剑毙命。

    所有人,都盯着高台之上,那一道白衣身影,目光复杂。

    赢则轻轻挥了挥手,陈鸿一步踏前,气机将白止牢牢地锁定。

    赵焕也同样浑身气血逸散,死死地盯着白止。

    “固然,依秦之国制,太子赢柱,当斩!

    但是,只要他还未曾身死,那便依然是我秦国太子!

    其罪何如,自然由孤决断,如何轮的上你天刑楼置喙?!

    从今日起,秦国定以举国之力,将天刑楼,连根拔起!”

    赢则目光生冷,话语间杀气四溢。

    一股磅礴大势,直接朝着白止镇压而至。

    白止身形未变,但是眉头已然微微皱起。

    国运压身,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修为也缓缓陷入了滞涩,境界更是一跌再跌。

    但是白止道宫之中,一座大鼎轰然吞吐。

    那股袭来的压力顿时消散。

    白止心中微松,嘴角露出一抹轻笑。

    果然如此。

    他在看到了明芷也出手了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了明芷体内镇压的那一股滔天运势,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而有这尊青铜鼎在,白止自然不会担心自己杀了赢柱之后无法逃脱了。

    不过,白止一开始还以为秦王真的受创严重,不然当时场上混乱不堪的时候,也不见秦王出手。

    但是现在看来,赢则只怕是有意为之。

    说不得,就连蔡泽的行径,也和这位秦王息息相关。

    白止双眼微眯,心中对于赢则的忌惮愈深了一筹。

    刚刚从王种诡界之中出来的白仲,立刻注意到了场上的局势。

    而此时,白止的身子微弯,似乎在秦王的镇压下,有些难以抵挡。

    不过在场众人还是感受不到白止的修为到底跌落几何。

    陈鸿试探性的出手,一尊法印直接向着白止当头砸落。

    白止提剑横档,但是剑光很显然的黯淡许多。

    虽然长剑勉力的抵住了法印,不过白止的手臂也在微微颤抖。

    赵焕一声冷哼,一股慨然武意蒸腾而起,直接一掌拍出。

    白止身形忽闪,躲过了法印,一剑对着那只气血充盈的大手劈砍而去。

    大手虽然当中出现了一道极大的剑痕,但是终究一掌将白止深深地拍进了校场之上。

    白止缓缓起身,一身白衣染尘。

    在场众人看着这一幕,眼中都是闪过了一丝忌惮。

    虽然这位天刑楼楼主在陈鸿等人手中吃亏了,但是别忘了,他可还处于秦国国运的镇压之下。

    即使这样,这位天刑楼楼主还能发挥出这般战力。

    其真实修为,只怕是已经踏入了上二品的境界。

    这样的楼主,在天刑楼,还有八位。

    不对。

    终于有人把视线放在了已经得到了白止传音,准备暗中开溜的欧祝身上。

    此时欧祝已经来到了高台的边缘,感受着众人投注过来的视线,头皮一阵发麻,顿在了原地。

    他刚刚陡然出现在司马未央等人的身前,迎面就受了司马未央一掌。

    然后司马未央直接翻身而去,口中喷吐鲜血,喝住其他准备对欧祝动手的诸女。

    而司马未央可是三品武夫,只是一掌拍在了欧祝身上就已经负伤,欧祝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忌惮。

    虽然有人一直紧盯着欧祝,但是后来变故频生,便一直没有人出手。

    欧祝自然乐得站在原地当一尊雕像。

    但是伴随着白止闹出来的动静越来越大,欧祝心里也是越来越慌。

    直到白止斩了赢柱,欧祝便已经懵了。

    而此时,越来越多的人把目光移向了欧祝。

    欧祝不动声色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把手直接背负到了身后。

    青绿色鬼煞面具后的拿一双眸子,云淡风轻的看着场上的变化。

    他放弃治疗了。

    他么的,全给老大装完了。

    但是,就算死,他也要以一种高傲的姿态同这个世界诀别!

    但是这一番景象,落在其他人眼中,却是不同寻常。

    “蔡泽,你说这个,嗯,似乎叫龙傲天的天刑楼楼主,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手?”

    李顺致此时站在王子渊的身旁,看着欧祝,眉头微皱的轻声询问。

    王子渊的面色却是极为平静。

    “后手,可能有。

    但是,应该不在这个龙傲天的人身上。

    之前他和这个独孤求败出现在赵府的时候,展露的修为也就是三品剑修的境界。

    不过,当时似乎还有手段没有用处来,但是撑死了也就是拥有弱二品的战力。”

    王子渊轻声开口,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欧祝,随后紧紧地盯着白止的位置。

    他感觉这个独孤求败,有问题。

    虽然陷入了劣势,但是,其发挥的实力居然正好能勉强抵住陈鸿等人的攻势。

    要么是他运气好,要么,就是这个独孤求败,还在隐藏实力。

    李顺致听着王子渊的话,心中暗自思索。

    抿了抿嘴,看向了王子渊,神色复杂:

    “刚刚,你是能救安国君的吧。”

    王子渊神色不变,只是轻声传音:

    “是。”

    “那为何?”

    “因为,这就是法!”

    王子渊扭头,眼眸紧紧地盯着李顺致,沉声传音:

    “李大人,其实这位天刑楼的楼主不出手,本官也会出手。”

    “法欲完立于秦,则当寻变!

    商君曾言:

    ‘不法古,不循今’

    秦法虽立已久,甚至秦王设御使,立廷尉,刑上大夫。

    但,仍有官员以法而自全之,难依法定刑。

    且有皇室宗亲未刑于法,而以宗正裁之!

    此为弊病!

    秦欲强,则必先全法!

    何谓之法?!

    ‘尺寸也,绳墨也,规矩也,衡石也,斗斛也,角量也,谓之法’

    法不因人不同而生变,当一视同仁!

    故,本官知法犯法!

    以法裁量,以法定行,为法立木!

    而这一次变法,秦王知,我知。

    我知,秦王不知。

    本官为木,为诸官立严碑。

    太子为木,为宗亲化界限。

    安国君,当死则死!”

    王子渊说的速度很快,李顺致有些发愣的看着王子渊,似乎在王子渊的眼中,看见了一片从所未见的光亮。

    但是这道光,很快的消散。

    王子渊轻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