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盘膝而坐的老者躬身道:“十三师叔,论道会取黄门擂前十是为了择精锐以论道之法交流心得,可这徐闲,他没有这个资格。正所谓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鲜不及矣。”

    徐闲能听懂对方的意思。

    这是说自己没资格来参加论道大会。

    若是仇敌倒也理解,问题徐闲不认识这人,无冤无仇,这人有毛病吗?

    主持论道会的老者显然是五行门四代修士,地位不凡。他此刻眉头一皱:“陆培杰,无论何种方法,只要能位列黄门擂前十,都可来参加论道,你莫要胡闹。”

    虽是训斥,但听得出来是不痛不痒。

    “十三师叔,这徐闲靠着一张剑意贴杀入前十,若是靠他真本事,弟子无话可说,可那剑意贴上凝聚形意剑和心神剑两种剑意,高深莫测,化精期修士都未必能写出来,试问一个炼气期的弟子怎么可能写得出来?”

    叫做陆培杰的人直接当场质问。

    矛头直接指向徐闲‘作弊’。

    当下又有几人一起附声,严词讨伐徐闲。

    徐闲一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现在他看明白了。

    这帮人是故意如此,而且早就计划好了。

    不然早不质问晚不质问,偏偏是在论道大会上发难,明摆着是要借着这个机会搞臭自己。甚至有可能,这里面还藏着其他阴谋,目的是向忘忧峰一脉发难。

    徐闲心思电转,表面稳如泰山。

    在场包括徐闲十个炼气期弟子,此刻有五个齐声发难,这声势不小。主持论道会的十三师叔也是头疼,但陆培杰平日里与他相熟,而且同为土宗,若是对方所言不虚,他自然会偏向陆培杰。

    这一点毋庸置疑。

    “在弟子看来,徐闲写不出那种级别的剑意贴,靠作弊参加论道大会,我等不服,其他不能来参加的师兄弟也不会心服口服。”

    陆培杰这言外之意,就是要将徐闲赶出论道会。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真那样,徐闲这脸面怕就是丢尽了,不光是徐闲,连带忘忧峰一脉,也必然颜面无光。

    徐闲如何想不到这一层关系,当下脸就沉下来了。

    这时,另外四个没吭声的弟子中,一个女子想了想,忍不住道:“陆师兄,论道会以和为贵,不如等论道会后再说……”

    陆培杰立刻道:“琼月师妹,你是近百年来五代修士中天资最高的,而且你与叶济一样,主修剑道,说实话,以剑道论,我是不如你的。我查过这徐闲底细,他拜入忘忧峰才三年多,且天资极差,这样的人,如何能写出心神剑级别的剑意贴?如何能比得过你?”

    “这……”

    戚琼月无言以对。

    她本来排位第九,之前挑战徐闲剑意贴败北之后,便挑战第八位,战胜对方,这才重新杀入前十,有机会来论道会。

    而她来这里,其实是想看看徐闲究竟是何人,想了解对方剑道修为。

    刚才她也是想替徐闲解围,但陆培杰咄咄逼人,她一下子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那边徐闲这个时候也想起这陆培杰是谁了。

    他听传信的弟子说过,陆培杰是土宗五代弟子,之前是黄门擂第六,只不过因为挑战自己的剑意贴,所以落败。

    当时自己已经排名第九,所以对方即便是败了,也没有掉出前十。

    “你是不是输不起?”

    徐闲这个时候开口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