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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假君子真小人?

    许是酒有些迷了神志,过了片刻,她才后知后觉地回答:“他工作忙。”

    “中午总有休息时间。”他私以为这对情侣可能到了倦怠期。

    “休息时间当然让他多点休息。”

    “能有时小姐这样善解人意的伴侣,我想你男朋友当真幸福。”

    “差了点。”

    “怎么说?”

    “论幸福,我比他多得多了。”她带着轻微酒意继续说道:“冯先生不知道,我费了好大一番心力才把他勾搭到手。”

    “勾搭?”

    “你知道唐僧吗?身边处处是貌美撩人的妖精,人人都想要他,可最后他成了我的人,你说谁比谁幸福?”

    冯正礼望着挡风玻璃前的道路,眼神幽沉了几分,里头掺了一些莫名的色彩,不知是嫉妒,或者出于男人天生的胜负欲。

    他语气未变,随口一说般:“这样的男人不是很危险吗,处处都有你的情敌。”

    “唐僧为什么取得真经?”时怛自顾自继续:“他心若是不定,早在哪一关就成了别的妖精的裙下臣了。”

    看她这样笃定,冯正礼不置可否地问道:“真好奇你男朋友是什么人物,这样招人喜欢。”

    她半转过脸,视线落在天际边一朵形状怪异的白云上,眼里聚出几许笑意,仿佛那云上,有他似的。

    脑海里闪过许多他的画面,有在广场沉稳救人的,有在密室带领她一步步闯关的:“他见义勇为、睿智果敢、品德高尚、洁身自好!”

    “最重要的,”她回头冲对方笑了笑:“我被他的美色迷得七荤八素。”

    “所以旁的人,也入不了我的眼。”

    扯了扯嘴角,冯正礼敷衍性地笑了两声。

    时怛下了车,跟人道过谢后,等对方的座驾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这才走到邻近的公交站点,乘坐2个站回到。

    一回到家中,换了套舒适的家居服,便投身于漫画翻译中。

    斜阳渐渐西垂,暮色越浓,而她已经坐在电脑前近5个小时,刚译够6千字的初稿。

    “咚咚咚~”敲门声在夕阳完全消失在天际那一方同时响起。

    寂静空间里赫然发出的动静惊扰到了她,飞快运作的手指顿住,往大门方向转头看了一眼,敲门声再起,有序且声音不大,仿佛对方也怕吵扰到主人。

    粘椅子上几个钟头的人起身抽离,难受地扭动着僵硬的脖子往门口去。

    看了下猫眼,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说不上熟悉的人——隔壁新搬来的区叔。

    瞧见她开了门,和蔼的老人家立马腼腆地笑了笑:“丫头,没打扰你吧?”

    “没事,怎么了?”

    老人把手里提着的袋子递给她:“这是我亲戚自己家晒的柿子饼,你拿几个尝尝?”

    “您别客气了,我不好老拿您东西。”

    “不值钱的,我们家还有很多,孩子她妈也不让小孩多吃,丫头你别介意就行。”

    她住哪里都鲜少跟邻居打交道,所以应付不来这种事情…

    “谢谢您,以后别再给我送东西了,您留着自己吃就好。”一双手还是接了过来。

    区叔应着,听到楼梯口有脚步声,两个人一望,是他家的儿媳妇。

    时怛瞥见老人表情有细微的变化,脸上笑容也不那么自在;而儿媳看到他们两人,也只是冷淡地对时怛稍稍点了个头,对于公公,则连招呼没打就进了屋。

    似乎已经习惯对方的态度,老人回过头来跟时怛和善地说:“那我先进屋吃饭了,菜还在锅里温着呢。”

    “好,谢谢您的柿饼。”

    区叔进了屋,门还未关上,里头儿媳的声音传出来:“猫猫呢?”明显地带着紧张。

    区叔正关门,略带了些小心的语气解释道:“他爸爸带下去买饮料了。”

    后面没再传出对话声,门也随之牢牢关上,许是有说话,但时怛已经听不到。

    这扇门之后的每一个人,都让她心里觉得怪异,但终究是别人的故事。

    她把门阖上,随便做了碗葱油拌面,正要入口,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换了一个好看的盘子,把炸好的葱段放在面上,摆好盘,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某人。

    还没来及编辑文字,对话框显示‘正在输入中’…

    她打字的手一顿,惊喜之余看他要发过来的是什么。

    法医大人:这是来招妒?

    她轻笑一声,回复:难得秒回呢!

    法医大人:刚好拿起手机。

    时怛:下班了?

    法医大人:嗯,准备了。

    时怛:后天晚上有时间吗?

    法医大人:有的。

    时怛:来我家,我给你做硬菜。

    法医大人:不要太硬,牙口没有你的好。

    她扑哧一笑,回了个好的,收到一句后天见,她也回了同样三个字。这才满意地拿起筷子,洋洋自得地吃了起来——只是可惜要多洗一个碗。

    第三天的傍晚4点,时怛完成今天三分之二的译稿任务,换下睡衣,上身套了一件长袖的v领针织衫,下身一条黑色灯芯绒的长裤,长度正好把鞋跟盖住,拿上手机钥匙便出了门。

    她今天一点妆都没有,头发也还没洗,身上的针织衫因有些年头还长了些许毛球,就这么下了楼。

    才出了大门,抬眸一看,马路边上停着一辆黑色红旗,红旗主人手机贴在耳边,转头的同时,时怛手里的电话也在这一刻发出震动,两双目光隔空撞上。

    完蛋!

    她内心暗呼,倏地错开视线,假装没看到人,快步朝菜市场的方向走去。

    车内的解宋一时满腹狐疑,挂了电话下车紧随她的脚步。

    “时怛。”他在她身后一边走一边唤,就隔着一两米的距离。

    哪料想她步伐不停反倒又悄悄加快了,一边发出疑问:“你怎么在这儿?”

    “你邀请我来的。。”他啼笑皆非:“跑什么?”

    “我是说这个点你怎么就到了?”

    “我来看下有没有什么忙需要帮?”

    “没有你的忙。”

    “那我总不能回去再过来吧?”他在身后步步跟着,倒也不追上。

    又问:“你躲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