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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一同回家

爆出香味下肉末,炒到满屋子都是肉香味后方加入韭菜。

    不可否认地,解宋这一刻完完全全馋饿了。

    将面放进去,她翻炒几下后依次加入盐、生抽、老抽,持续翻炒均匀后把豆芽扔进去,原本米黄色的面而今金灿灿地冒着油光,绿色韭菜与黄色鸡蛋相衬,个中还点缀着焦黄的肉末,实在让人忍不住食欲大开。

    她夹起小小一筷子,吹凉了一些给他:“来,试试咸淡。”

    他仔细品尝,眼里立马沾了一缕笑意:“你做主播前一份是不是厨师?”

    她睨他:“让你尝咸淡。”

    “不咸不淡,正好。”

    含笑别他一眼,她在心底鄙夷自己半点不经夸。

    两份炒面端上桌,吃的人各自在对面坐下,解宋的那一份量多出时怛的将近两倍,她嫌碗装不下,直接用的盘子,又夹了一小碗自己腌制的豇豆。

    两个人开始都没顾上说话,解宋是一口接一口地吃,时怛是看他没说话所以自己才没说。

    闻了油烟味,一碗面她吃了一半没能吃下,速度便慢了下来,看了看时间问他:“你几点上班?”

    他抽空回答:“2点半。”还有一个小时多点。

    手里握着筷子,筷子头搭在碗里,她漫不经心地看着他大口大口吃得很快,可是咀嚼食物时抿着嘴巴没有多余的声音,吃相不会让人感觉到丁点不雅。

    “怎么不吃了?”他抬眼看看她碗里的面,担心是由于心情欠佳。

    “我都吃腻了。”

    “不会啊。”

    “等你像我一样吃了这么多年再看你会不会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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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别浪费食物,我吃掉吧。”他询问的语气。

    “我吃剩下的,你不嫌弃啊?”

    “不敢。”他笑说,看她同意了才探手过来把面倒到自己盘里去。

    放下筷子,她支着下巴看他吃,半晌想到一个问题,状似随口一问:“景明吃不完的你也是像现在这样帮她吃?”

    他摇头:“干完活她一般都能吃完。”

    “一般,”她追问:“也总有吃不完的时候。”

    闻言,他停下思索了片刻,没找到帮她吃过的记忆,就据实说了。

    这个答案让时怛有些许意外,也有些愉悦,起身倒了一杯温水放到他手边,而他也正好吃完,道了声谢端起来喝了两口。

    时怛这时收拾餐具,他搁下杯子:“我来。”

    错开手,她没接受:“没多少时间了,你去沙发上躺一会儿吧。”

    “不要紧。”

    “就两个碗,下次多的时候一定留给你。”

    清理好厨房卫生,将碗放回橱柜里,她抬眸看去,那人坐在沙发上,脑袋枕着椅背早不知几时睡了过去。

    关柜门的声音放轻,她擦净手回房,从衣柜抱出来一张毯子来到客厅,毯子放到边上,抱住他的脑袋小心翼翼地给垫到抱枕上,连呼吸都轻得不能再轻,唯恐将他吵醒。

    她这一米六的沙发根本安顿不下他这一双大长腿,只好帮他脱去鞋,将腿曲起来搭到沙发上,把毯子沿着他的脖子一路盖到脚,确保不会着凉感冒,才回房搬出电脑在茶几边上坐下,开始今天的工作。

    背靠着沙发,她稍稍往后一仰便能抵住沙发的边缘,半边屏幕倒映出身后那人的面容,阖着双眼安静地睡着。

    她工作着,目光总鬼使神差地移到屏幕那张鼻梁高挺的俊颜上,二十分钟下来,工作量是往常的二分之一。

    沙发上的人动了动,毯子因他的动作而滑下来一些,她第一时间注意到,回身给对方盖好,而就这么一回身,就舍不得再转身去工作了。

    她觉得自己栽了,26年生涯,第一次丢下廉耻勾搭一个男人,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动心不由己。

    解宋被一阵沉闷的嗡响吵醒,很快睁开眼,第一反应是手臂略沉的重量,垂目一看,小姑娘坐在地上趴在沙发边,双手叠在他手臂前方,正枕着半边脸呼呼睡去。

    再看自己身上盖了软软一张毛毯,严实到只有脖子以上的部位是露出来的。

    震动还在继续,瞧见她眉头极轻微地拧了下,怕吵醒了,忙从毯子里抽出手捞过茶几上对方的手机——是闹钟,时间显示14点——他睡了大半个小时。

    将闹钟关掉,他放回原位,小心地坐起,才发觉脚上鞋子也脱了。

    手肘撑住膝盖,他低头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随意活动活动略微僵硬的身体,这才穿上鞋子在她身边蹲下,掌心托起她的脑袋,仔细地安置在身前,另一只手穿过她腘窝,稍一使力将人从地上抱起,转移到房间去。

    盖好被子,他带上门,拿齐自己的东西便抓紧时间离开了502。

    环城监狱上午新送来了四份活检,回到队里的解宋进入实验室便开始埋头分析,直到两个钟头后去上厕所的间隙,给时怛去了一则电话。

    铃声响了六遍之后才被接起,他遂问:“起来了吗?”

    “嗯,起了。”那端的声音没有睡腔,应当起了一段时间。

    “好,我先挂了。”

    闻言,她忙问:“你打电话来就是问我起床没有?”

    “你晚上不是要直播吗?”

    她没应声,可他却透过冷冰冰的电子设备,听到她从鼻尖哼出的轻笑。

    “那你忙,挂了。”

    “好。”

    收了线,她简单做了小半锅的肉糜粥,8点钟出了门。

    《我不是旅人》正在直播,路上的行人、睡前的听众,那些熟悉或不熟悉她的,都在一边做自己的事一边听她如潺潺流水划过的声音——她正在诉说一则短短的故事:

    “佛像前的尘埃扫了又覆,诵经声歇了又来;他低吟佛理,心如止水。

    ‘大师,看我的破军终于齐了。’

    ‘………’诵经的师傅闭目不睁。

    ‘大师,等我拿到大扇子跳舞给你看。’

    姑娘总来寻他,只在殿外高高的门槛外坐着。

    ‘少林的路我比秀坊还熟悉呢。’

    ‘大师…’

    “嗯?”

    他终于抬眼看,是因这姑娘从来不会欲言又先止;姑娘红衣似火,艳若桃花。

    “我要嫁人了。”

    宝殿沉沉,佛珠继而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