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
烛火下的凯恩，气色比前一天看起来好了不少，却依旧是那般苍老。
“凯恩长老，您都不需要休息吗？”
“哦，莫北啊，呵呵，这是你要的东西，至于费用，那些老家伙还算通情达理，没有和我开口。“
凯恩说着，拿出了两个秘银材质的卷轴筒放在书案上。
“那怎么行，法师公会运转也是需要资金的啊。”莫北说着就开始翻自己的小金库。
“放心好了，他们这段时间用宝石合成的技术，从其他几个营地换来了不少的资源，这些可都是你们带来的，所以这么一点东西实在不值一提。”
“那好吧。。谢谢！”莫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而后又有些犹豫地问道：
“您能跟我说说那个。。燃烧生命力的事吗？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天只是听卓格南随口提起一次，就让他满心好奇。
“这个口没遮拦的糟老头子。。。”
凯恩有些无奈地暗骂了一句，然后神色复杂地看了莫北一眼，显得有些为难：
“那是一种。。像我们这种潜力耗尽的老头子，才会选择的拼命方式。你们的未来都拥有着无限的可能，可不能因此而自毁根基。“
“自毁根基？”莫北有些想不通，燃烧生命力和自断根基有什么关系？
他觉像他们小队这样，时不时就遇上一些意想不到的敌人，要是能再多一张用来拼命的底牌，也会更保险一些。
相比于透支一些生命力，当然是保住小命更为重要。
而他之所以会在入夜后独自前来，就是不希望米洛尔和佩罗娜知道这些事。
危机都是他这个队长的决策带来的，这张底牌自然也是握在他手中更为合适。
“这个要从两个方面说起。“凯恩抬起枯瘦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缓缓说道：
“首先，生命力其实是个很笼统的概念，但你也可以将它比喻成一个沙漏。而一旦你施展过燃烧生命力的法术，这个沙漏就会出现一些无法修复的破损。”
“虽然生命力流逝的速度并不会明显加快，但它并不只单纯地和寿命相关，而是和你身体，以及你的精神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你的这个沙漏不再完整，简言之，你的潜力就会受到极为严重的妨害。”
莫北闻言，忍不住咽了咽唾沫，确实是没想到这个拼命的手段会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但如果能从必死的绝境中换来一线生机，或许也是值得的吧。。
毕竟人要是没了，那还要潜力干什么。
“那第二个方面呢？“他又接着问道。
“第二个方面，就和你的信念相关了。没有人能准确的判断自己的极限究竟在哪里，尤其是在生死关头，若是你总觉得还有最后这么一张底牌，这不仅有可能会让你出现误判，同样也会削弱你不断突破极限的信念。就像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一样，底牌，可也是一柄双刃剑啊！”
凯恩的语速很慢，语气和缓，却让莫北如遭当头棒喝。
底牌是一柄双刃剑。。。
这说的应该不是像融合技那样的爆发手段带来的巨大消耗，而是。。一种依赖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