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流言蜚语自来有之,不足为信。”

    徐谦笑道:“道友又何必自欺欺人?玄门溃败的消息的确存在好长一段时间了,但今时非比往日,往常清海之上时常可见青州大玄门来往的军备战船,可这些年道友可曾见过吗?”

    唐宁道:“我从未出新港,自然未曾见过往来的战船。”

    徐谦道:“天南沼泽的玄门已然败退,目今天南的联盟军正厉兵秣马,准备北上,此情道友不会不知吧!”

    “玄门四大宗门以上清宗实力最为强大,太玄宗最弱,连上清宗都守不住天南沼泽,主动撤离,以太玄宗之能,又岂能坚守牧北草原?”

    “恕我直言,玄门之所以能在牧北坚守这么多时日,完全是因牧北联盟军想放长线钓鱼,不断消耗太玄宗及青州实力,若非如此,只怕早已失守。”

    唐宁道:“天下大势,非你我之辈所能左右,无论风云如何变化,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徐谦道:“道友此言差矣!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今天下大变,为自身计,宜早做筹划才是。”

    “徐道友此话何意?还请明言。”

    徐谦道:“假使有朝一日,牧北联军南下,进逼青州,道友有何打算?或者说贵宗门欲往何处避难?”

    唐宁道:“听道友此话之意莫非宝兴商会打算收编敝宗?”

    徐谦笑道:“道友说笑了,真到了那一日,宝兴商会亦自身难保,哪有能力庇护他人?不过话说回来,此次天下大乱,盖因玄门霸道日久,其他势力饱受其压榨迫害,天下苦其久矣,致使天怒人怨,故而妖族一起,天下云集响应。”

    “就拿牧北联盟来说,联军势力之中,有魔宗,有妖族,有本地的世家及商会,这些本风马牛不相及的各方势力,居然凝聚在一起,爆发出了如此惊人的战斗力,可见对玄门怨念之深。”

    “宝兴商会虽算不上大商会,然而与牧北联盟素来无怨无仇,他们只为对付玄门,我们是做生意的,想来应该不会为难。”

    “道友若无好去处,敝商会随时欢迎道友加入,会长向来重视英才,似道友这般才俊,若加入本商会真可谓游龙入海,猛虎归山,正可大展拳脚,有一番作为,至于薪酬待遇方面,道友尽可放心,绝不会比道友在乾易宗低。”

    唐宁听闻此言心下暗笑,徐谦这般煞有其事,啰啰嗦嗦说了这么多,敢情是为了挖墙脚,他既无加入商会之意,却也不愿把话说死,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徐道友之言不知可是贵商会之意?”

    徐谦道:“当然了,不然凭我区区坊市管事的身份,怎敢发此大语。实不相瞒,此是敝宗会长下达的命令,要求各地掌柜尽量拉拢,招募当地玄门中才俊之士。唐道友作为乾易宗硕果无多的金丹修士之一,又风华正茂,春秋尚富,正是我们期望的人选。”

    唐宁心下一动:“这么说,牧北联盟军南下是必然的了?”

    宝兴商会会长竟公开下达这般命令,若非牧北玄门朝不保夕,定然不会如此,而其之所以给各地方的掌柜下此喻令,必然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看来牧北的局势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危急。

    唐宁原本以为,纵使玄门要放弃牧北,联盟军南下,也绝非旦夕之间的事,至少得需个十几载。

    现在看来,恐怕并非如此,说不定哪一天,牧北的联盟就扑了上来。

    徐谦微笑道:“这是自然,唐道友想必还不知晓吧!太玄宗已有大批人手随着战船开赴青州,青州内陆那些大玄门纷纷调集人马,赶赴东莱郡,连在梁州前线支援的队伍都回归宗门了。”

    “现在青州内陆是一派山雨欲来之象,随处可见的旌旗蔽日,战船遮天,若非是为了防备牧北的联盟军,哪用得着这么大阵势?”

    “我听闻太玄宗已派出了其宗门太上长老任伯达老前辈前往东莱郡,现正坐镇东莱郡城,指挥调度青州各玄门的兵马。”